·園庭想空の年少
前之始开于束结
少年坐在废墟般的庭院里,将手中刚完成的人偶丢在了地上。
在这片破旧的庭院中,铺在路面的是破碎的石子,妆点庭院的是干枯的藤蔓,枯黄的树枝,和腐烂的植被,笼罩着庭院的天空似乎总是翻滚着黑色的厚云,永远是一片阴沉看不到一丝透露下来的日光。
少年喝了一口已经冰冷的咖啡,翻开了手边一本厚重的笔记。
躺满了地面的各种人偶,用着空洞的表情盯着永恒不变的天空,他们已经不知在这里躺了多少年月,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被制作出来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身边的同伴以惊人的数字不断增长着。
这时有几只人偶的头以不自然的方式扭向了一边,伴随着人偶手臂被踩碎的噶擦声,走来了一位与庭院中的少年相近的蓝发少年。
「我说过很多次,小心脚下吧。哲也。」少年放下手中的笔,摇着头转向身后,略带遗憾的看了眼花费了一天刚做完,现在已经只剩下残破的半身的人偶。
「这么脆弱的人偶,赤司君是不需要的吧。」被称为哲也的少年带着抱歉的表情望了眼似乎正怨念的盯着他的人偶,但随后,他跨出了一脚踩碎了人偶精致的面容。
「像你这样总是忤逆我的,更不需要。」赤司捏了捏他的脸颊,这么说着的他却不带一点怒气,反而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眼神也比最初柔和了些。
「我只是赤司君的人偶,是不可能忤逆的吧。」哲也坐在了庭院里唯一剩下的那把椅子上,喝了口赤司剩下的冷咖啡。
赤司重新拿起了笔,在之前停下的位置,思考了一阵后又写下了几个单词。
「哲也,已经不是人偶了。」
「我依旧是你的人偶。」
「你已经是黑子哲也了。」
「黑子哲也不过也是赤司征十郎的人偶而已。」
页某的事故
赤司征十郎是就读于帝光中学的一名普通国中一年级生。
如果不去在意他那过于优异的能力和惊人的领导气场的话。
还挺普通的。
特别是稚嫩的外貌,和并不突出的身高。
这是黑子后来给赤司的评价。
青峰,黄濑等其他几人惊恐的偷瞄着赤司的脸色,祈祷黑子能活过今天的训练,赤司却意外的只是拍了拍黑子的头。
「是啊,我只是个普通国中生而已。」
这就是著名的帝光篮球部七大不可思议中最吓人的一条诞生的过程,虽然身为当事人的赤司与黑子毫无自觉,但一直过了很久,都被作为最传说级别的而存在于后辈间。
「赤司君累的话,只要跟我说就好了啊。」
在所有人都已经离开的部活室,只有赤司闭着眼靠在门边,似乎在恢复失去太多的能量。黑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放下了手边的背包,蹲在了赤司面前。
在听到声响的瞬间,赤司猛的睁开了眼,盯着眼前的来人。发现是黑子后,明显缓和了自己锐利的眼神。「哲也啊。」
「赤司君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这样的你吗,全身戒备。」
「或许吧。」
赤司放松了身体,重新靠回了后墙,微微眯起了眼。
黑子将手掌放在了赤司头顶,指尖划过他赤色的短发,比想象中更柔软的触感残留在了指间。
「赤司君是要肩,还是胸口,还是膝枕呢。」
「都不需要。」
「诶……」黑子撅了下嘴,靠着赤司的身边坐了下来。
在背部接触到冰凉的水泥墙之前,他却被搂进了一个并不能算温暖的怀里。
「充电的话,这样就可以。」赤司又搂紧了点,让自己能舒服的靠在黑子的后颈,蹭着他后脑的短发,赤司闻到了沐浴露与洗发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赤司君都还没洗澡,满身都是汗臭味。」但黑子却也没推开,将下巴勾在了赤司的肩上,数起了后面白墙上的细小裂痕。
随后的两人都不再说话,黑子专心数着那些裂痕,赤司闭着眼睛靠在了黑子的肩上。
黑暗的校园只剩下这间小小的部活室还亮着白色的灯光,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就在黑子觉得,他们可能就要这么睡过一夜的时候,赤司搂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抬起了头。
望着黑子的那赤红的双眼,又带回了平时那个无敌的赤司征十郎的气势。
「回去吧。」
「又是平时的赤司君了吗。」
「多亏了哲也。」赤司脱下球衣,换上了学校的制服,瞟了黑子一眼。「你希望我这么说吧。」
黑子当然没有漏掉赤司那一瞬间嘴角的笑意,跨上书包,拍了拍沾上的灰尘,「果然赤司君很狡猾。」
端开的切一
赤司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庭院里生活。
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这个庭院生活。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庭院里满是绿色的植物,四季都开满了弥漫着淡香的花朵,天空永远是仿佛能滴下来的水蓝色,偶尔飞来的不知品种的小鸟,会来吃地上剩下的面包残屑。
但这些都是从赤司手边那本厚重的笔记中得知的。
在他记忆的初始,便不存在这种梦幻般的描写。
在这片灰白的庭院里,自己是唯一的色彩。
刺眼的赤红色。
同样赤司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每天只是呆在庭院里喝着咖啡,翻着笔记的他,做起了人偶。
用屋子后的那些枯树作为材料,拿起手边的工具,一只只精致的人偶在他手中诞生。
但赤司却不留恋他们,每只诞生瞬间的人偶,就会遭遇抛弃的命运。
赤司将他扔在了脚边,接着做下一个。
在做完下一个后,又扔在了空地上,接着下一个。
又如此反复了不知是多久,终于有了自我主张的人偶出现。
「赤司君就这么把我们抛弃,其实人偶们都很伤心啊。」
有一天,他手边快完成的那只人偶这么说着,眨了眨他水蓝色的眼睛。
这是赤司照着笔记最初的描写做下的设定。
除了赤色与灰色就不再见过其他颜色的赤司,将水蓝色送给了这只人偶,水蓝的发丝,晶莹剔透的眼珠也加入了最纯色的水蓝,用制作至今最佳的技术雕刻出他的面容,又给了他纤细的身体。
赤司想,这只大概会成为杰作。
所以当人偶开口说话时,他并不觉得吃惊。
「那些人偶,都只是残次品而已。」
「但身为杰作的我,你不也打算在完成的瞬间,丢入那堆人偶废墟中吗。」
「很有趣。你就叫哲也吧。」
「主人能赐予我名字,是我最高的荣幸。」已经基本成型的玩偶,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表达自己的谢意,与尊敬。
那之后,赤司便留下了那第一个有自我主张的人偶。
这是世界的最初。
但距离故事的开端,却还有一点距离。
TBC.